由于信陵君在两次大战中取得了耀眼的胜利,当时的人们立刻产生了一种错觉:似乎只要六国能够真正团结一致,那么秦国这个强敌根本不足为惧。这种看法表面上并非荒谬,因为后世秦王朝的覆灭广信配资,恰恰就是由于天下再度形成合力所致。然而问题在于:既然秦末群雄可以做到的事,为何战国时期的各国枭雄却始终无法实现呢?难道仅仅是因为个人才能的差距吗?
诚然,战国时期并未出现如韩信那般“用兵如神”的天才人物,但也并非无人可堪一用。廉颇、李牧等人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名将;魏国虽已衰落,却毕竟出过吴起、乐羊这样的军事奇才,国中积累的兵学底蕴不可谓不厚。因此,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个人能力,而在于整个时代的局势与各国的心态。
带过小孩子的人或许能理解这种情形:你告诉他,刚出锅的玉米烫手不可用手抓,他多半不会听。他看到香气扑鼻的玉米近在眼前,不亲自尝试一下根本无法体会那种灼热。等到真的被烫哭过,下次即使面对早已凉透的玉米,他也会犹豫再三,谨慎伸手。战国时期的各国君主与贵族,正如那尚未被烫过的小孩。你一再提醒他们“秦国极为危险”,他们却依旧半信半疑,甚至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句:“秦国真有那么可怕吗?”
展开剩余69%在上一篇分析中,我们谈及信陵君的军事表现。事实上,他并非无往不利,甚至在攻打区区管城时都束手无策。因此,当这样一位并非传奇的统帅连续两次击败秦军,人们的认知便立刻发生偏差——“既然连信陵君都能击败秦国,那秦国也不过如此。”如果你生活在当时,想要强调信陵君“用兵如神”来说明秦国之危险,人们立刻会举出管城之战的例子,让你哑口无言。于是,各国形成了错误结论:击败秦国其实不难,只要军队强大,秦国便不值一提。
如何让军队变得强大?第一种办法是联合。六国合力,其综合国力远远超出秦国。只要联军齐心协力,秦国几无一统天下的可能。但这种方式依赖于彼此的信任与协作,一旦其中一国出于利益考虑选择袖手旁观广信配资,整体力量便会骤减。齐国若拒绝出兵,五国尚能支撑;再若燕国退出,四国便已捉襟见肘;若再失去楚国,只剩赵魏韩三国,又如何能长期阻挡秦军?因此,联军合作更多是一时权宜,难以长久维持。
第二种办法则是自我扩张。通过兼并周边,不断壮大自身力量。当国力积累到一定程度,即使孤军作战,也能与秦国争锋。这种方式符合人性与现实利益,因此更受各国欢迎。于是,信陵君的功绩在一段时间后逐渐被边缘化。当秦军短期内不再大举东出时,信陵君反而成为一个“闲人”。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胜利后,他长期滞留赵国;第二次胜利后,他同样未再被频繁启用。各国的想法不过是:等秦国再度威胁东方时,再让信陵君出山即可,若那时他年老或去世了,换一个人便是,何足为虑?
正是这种心态,使得各国反而转而忙于各自的小算盘:或对内争霸,或谋划扩张,或向秦国示好,甚至沉湎声色犬马。却极少有人真正思考:当各国国力在内耗中消耗殆尽,未来即便勉强组成联军,是否还能再度抵挡秦国的铁骑?
事实很快给出了残酷的答案。公元前242年,秦始皇年仅十七岁,已正式亲政。此时的秦国再度养精蓄锐,倾师东出。六国在楚国春申君的带领下,再次仓促结成联军,试图重演信陵君当年的辉煌。然而这一次,所谓联军不过是一出闹剧。秦军不仅轻易击溃了他们的防线,还顺势杀出函谷关,将六国大军击得溃不成军。后世评论多责怪春申君不及信陵君,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统帅个人的能力,而在于六国早已四分五裂,再无合力之心。此时的六国,已彻底沦为一盘散沙。
由此可见,信陵君的胜利所带来的最大影响,并不是扭转了战局广信配资,而是掩盖了各国对于秦国真正危险的认知误区。当他们一次次被短期胜利冲昏头脑,错以为秦国不足惧时,也就埋下了日后无法阻挡秦国崛起的伏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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